慶賀Mahakali(時母)以及Durga(難近母) Sushmita Sen的下眼線描得粗率,頗具時母神韻.
挾宗教之名凌辱低種姓婦女
Chingaari 女神與神女
不知道電影怎分類, 我個人不喜歡art , entertainment二分法. 自揣影片終回歸於觀眾群, 從業人員希冀表達電影思想或編導主張. 調笑晏唱, 風流雲散無不是生活姿態; 悲愴獨白,離愁死別亦六情蘊藉,不過依託各形式於銀幕之上. 猶記得Bunty aur Babli(2005)的淺白通俗之中有份誇張的勵志自然,(我戲稱為印度的<< 天下無賊 >> ), Devdas(2002)的人身尊嚴在Chandramukhi有了長進, 藝術純乎於一心, 娛樂也是一心, 阿普apu的生活姿態擬為小品娛樂不為過吧? Chingaari(2006)兩度易角後,請來Sushmita Sen,為導演先行教諭印度普羅大眾,教化彌殷而斧鑿歷歷卻不乏誇張喜點, Hindi電影調和art, entertainment之有形宛然可見.
Chingaari上映期為2006年1月下旬, 那時我正與友人在南印,tamil nadu一帶英語之不行, 可傳統語文昌明咸異北印, 地理上Mumbai仍屬南部,就行政與文化而論,後者分界南北. 一路到了Goa邦,電視總算出現hindi語節目, 我方驚覺回到熟悉的北印. 友人正淨臉出來, 我指著MTV台的hindi熱映電影歌,友人爽然失笑: "這個Sushmita Sen呀!",畫面播著mela歡慶, 女主角Sushmita Sen像是抖落了十年的韶光, 縱情甩擺著麻花辮唱唱跳跳,我也不無惡意地對比MTV前一段的 Fiza 和 這部 Chingaari 落差.卻沒料到Chingaari不如表面歡樂, 煙花女子的皮肉無奈笑,無怪扮相放誕刻意.
影片本身累贅有餘, 歡娛唐突, 義深形惡,觀眾可體認意涵, 流於表面卻趨下沉. 女主角 Basanti(Sushmita Sen飾)身兼母親,妓女, 聖女倒頗值玩味. 在印度的傳統藝術中, 性力是門強大的支派, 表達於形 有 男女藥叉 (Yakshi), 幾千年薪傳與創新, 形而上哲學與具體的工藝各擁其是, 可與後世懷一守貞的教義分庭抗禮. 概括而論,藥叉在神學系統之中,可視為一修道的歷程, 雖然佛教東傳之後, 原意以其原型相去不可道里計,印度教眾依舊納佛教為其系統. 男藥叉化為佛教中的菩薩,女藥叉大多維持原始性象徵,供人膜拜. Chingaari的Basanti 似乎維持早期印度教精神, 身兼哲學與宗教意涵, 她以一介低種姓職司Kali & Durga祭,施無畏印(Abhaya) ,陸續帶領鄉民抗暴反宗教箝制,其間不無悖理極端,但Basanti精神演繹具有大地之母的軔性與神性. 她的角色被安排墜入煙花,送往迎來是全印鄉村貧戶的寫照,但她不曾墮了希望.之於現實生活, 她調適卑微處境, 要為女兒活下去,只要有願景,僅管匿名求婚者來歷不明,信文詞誠意款,她收拾庸脂俗粉,斂容正色,奮力求生: " 我要為了女兒嫁人,離開娼寮,給女兒不一樣的人生". 當其時,Basanti和觀眾並不知此人正是正義的化身郵差先生, 反而是劇本取巧逢迎眾意, Basanti不啻犧牲個人福祉遠嫁, 個性倒益發堅軔,神棍施虐凌侮皆不能摧磨其心志, 她最終反撲扮演Kali女神制裁神棍,替眾民宣洩填膺義憤,一路演化可謂大地之母, 置個人於度外, 諸同業女子的苦難日日經她排解, 人人才能在困境輕賤後生存; 來自城市的郵差下鄉也須經由她的一席暗夜低語, 體悟人性高貴無干種姓職份. Basanti一角 延伸印教無限延伸的神格, 她在不同的苦海展現不同的應身(Sambhoyakaya): 是低種姓煙花女,是慶典獻祭者,也是Kali神格的應許者(親持三叉戟當胸戳戮神棍;) 俗誇的眼粧,鄙賤的口吻, 無不是Basanti以肉身超度人生苦難, 一人兼神女與女神, 解脫各種姓所處的困頓, 隱約透露著萬物平等而生的意味. 劇末甚至說道:Basanti的抗爭使得Rangpur之處再也沒有女性因宗教而受辱,改變的鄉村的陋習", 結語過於天真, 依舊不乏立意. 難怪印度人要說: "這部戲根本是為Sushmita Sen到海外比賽而作!". (但是sushmita sen演技浮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