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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nday 法外之徒:隱藏面相

  

  

二個多小時的《法外之徒》(Gunda,2014。發音為Gunda,流氓地痞;Kaminey,惡棍無賴,Sala混蛋王八)畫面一停格,鉛筆素描一張張播放,外國觀眾可能聯想《虎豹小霸王》(Butch Cassiday and the Sundance Kid,1969);從兩大男主角聲稱的「友誼不渝」,印度影迷遙望的是七O年代銀幕雙硬漢的《餘燼怒原》(Sholay,1975),角色設定和情節安排諸多畫面斑斑可證,此片向這兩部電影致敬。

 

    故事設定兩名「印巴戰爭」孤兒Bala和Bikram,逃離集中營前往加爾各答,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機警的Bikram(在孟加拉語中V等於B。Kahaani故事的啟示。 Raveen Singh飾)和勇武的Bala(Arjun Kapoor飾)由竊煤小賊,逐漸打造兩人的黑道企業,以金錢買下印度籍,藉興學、慈善機構漂白,兩人同時對歌廳女郎Nandita(Priyank Chopra飾)一見鐘情,兩人相約無論女方意屬何人,永不妨礙手足之情;同時刻,西孟加拉邦副局長新官上任,將鏟除這兩個好兄弟執掌的黑道,BB公司兩大掌門面臨理性與感性的挑戰。

 

   手足情仇爭求爽辣豔女(好似Khal Nayak裡兩男爭一女Madhuri Dixit,1995),再移入孟加拉地區的迦梨女神祭,薰煙跳踏、神像入河增添可看性,日益成熟大氣的Priyanka Chopra擔任唯一女角,也襯得情節可信;待觀眾看到兩男血汗發跡,轉折至追求女神(Bala眼中的Nandita貌似滅絕女神迦梨,在Bikram眼裡是女戰神杜爾迦)時的糗態拙樣,再對比Bala和Bikram身型高人一等在嘍囉群中叱吒風雲,種種情節只要串聯流暢,等同印度票房保證牌,不難想像今年二月上映,票房告捷semi-hit。不過首映一出,兩大男角的出身設定引發大孟加拉地區抗議,Yash Raj 電影公司不得不發一紙道歉聲明:「然則這部電影實屬虛構故事,對社會或個人、國家並無任何不敬或企圖」 (However, this was and is meant to be a fictional work and does not in any way project or disrespect any particular segment of society or persons or a nation.),此稿一出更值得玩味,文本觸動哪些微妙的歷史業力?

 

    http://entertainment.oneindia.in/bollywood/news/2014/yash-raj-apology-letter-gunday-bangladesh-war-1327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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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a對Nandita 又敬又畏,眼中出現Kali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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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格利河是地標,霍拉橋是地標,河畔的磚紅小屋也快變成電影的加爾各答地標了 .Priyanka Chopra剛好出現在這兩部電影

 

     寶萊塢影史不乏鼓舞人心的印度夢,由於邊幅廣袤,官僚腐敗,縱使電影男主角不是中規中矩的好人,也往往歪打正著;要是被逼上梁山,名正言順替庶民大眾吐盡惡氣,當年《餘燼怒原》的男主角AB得以於七O年代一而再、再而三出飾正邪兼備的人間判官,影迷橫跨老中青三代即是明證。

 

    《法外之徒》裡的Bala和Vikram小時在達卡集中營逃出生天,跟上難民火車進入加爾各答求生,觀眾應該還算認同,反正官商貪腐沆瀣一氣,不在於清廉問題,在於誰較能抓牢機會向上翻身,抓緊這刻美夢。警官向Bala和Bikram宣戰極欲取締,已然動了真情的女警官Nandita不斷說服Bikram轉為污點證人,Bikram不滿大喊:「我們出生的時候,我們被分到孟加拉國,妳來了,卻分裂我們的心。…妳的制度秩序造就妳,但卻讓我變成惡徒。」數次Bikram自問自答身份認同:「像煤一樣任人洗刷,卻永遠去不掉髒污」,他們異姓兄弟倆是「孟加拉難民」,受盡白眼輕賤,不得不作撈家走偏門。作者和導演將一九七一年孟加拉的獨立戰爭簡化為印度和東巴基斯坦的疆域問題,兩名男主角的生命歷程因此分裂而大為改變,編導無視如今幾已定認的史觀:一九四七年真納和尼赫魯均認同以宗教建立一統國度,畫出國境,八月十四日造成東北方的旁遮普地區大分裂,信仰有別的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眾舉家大搬遷,而孟加拉文化區同以教眾分開,西邊為印屬西孟加拉邦,東邊的成為東孟加拉/東巴基斯坦,兩各巴基斯坦中間夾著一個大印度教地區,東西兩巴雖出令出同門、信仰唯一真主,西邊政令與政府鞭長莫及,單一宗教無法讓孟加拉文化和烏爾都文化各安一方。一九七一年東巴基斯坦起義,年底印度邦聯協助加入戰事,西巴基斯坦不敵,孟加拉國方成立。

 

       知名的西孟加拉邦裔作家拉芭蒂曾於短篇小說集《醫生的翻譯員》寫出這段海外飄零學人,心繫戰火之事。身兼編劇和導演的Ali Abbas Zafar若非真不知情,否則就是低估西亞、南亞地區繁雜的政治角力,Yash Raj編劇三番兩次寫旁遮普大分裂,人心思歸(但是歸於何方?);如今以同等公式植入孟加拉自由戰爭,以虛構人物什麼話都可以說輕卸,豈不記取寶萊塢影人一旦口誤尼泊爾是印度一部份,必須出面道歉,導演自動排譜使用「電影大印度」的喀什米爾、旁遮普旁的巴基斯坦,這回進一步囊括東巴基斯坦/孟加拉?

 

         男主角們識破設局,盡釋前嫌,兩人相惜:「我們倆會為了另一人而活。」Nandita真心竟不能撼動Bikram分毫,Bikram 和 Bala 彼此取笑為「Rajesh Khanna」(70-80文藝小生),畫面不時將兩人競逐慢鏡頭播出,四目交接含情相視。這時筆觸有如老式印度戀愛硬截下來,接上《虎豹小霸王》。遙想當年《怒園餘燼》自因男性柔情友誼故事為雙生雙旦,故而不因女性產生歧義;《法外之徒》的戀情鋪陳有問題,女警Nandita輕易愛上Birkram且扭轉兄弟情,身份曝光後策反無力,BB兄弟手足誓詞句句如戀人宣言,不住左「閃」右躲,一會兒東一會兒,心意游離,放棄Nandita了,兩人想殺出重圍,就在跳上運煤列車那刻,留下凝結畫面,《法外之徒》這段完全向《虎豹小霸王》致敬。但《虎豹小霸王》的震撼留白,不帶批判色彩,日舞小子搭檔永在人心;《法外之徒》的尾聲卻是警方子彈紛飛,徒留列車搖晃向前,顯然BB兩人沒趕上列車/他倆生命之始,反之劃下生命句點。相信世間法外之徒不乏遊走邊緣的心酸,副局長勸降Bala:「你還有機會,可以在安穩的活下去。」必須官民兩正方可得此結論,因此旁白說道:「我們尋找天堂,卻在每個轉捩點發現界線、仇恨、戰爭。終有一日世界將改變,黎明昇起,我們歸屬於神。我們過去、今日、將來都是法外之徒。」

  本片想寓教於樂,重寫史觀作為文本。一下屬靈、一下惡道,這邊男女深情盟誓不相棄,另一邊肯為結義兄弟捨女子,再旁徵世界和平,東線無戰事(孟加拉國在印度之東),不禁搖頭寶萊塢的Masala片型大進化,各層面味道一重,好像什麼都不對味了。

   

再次發揮祖上光環:戲中Bala Bikram Nandita三人約會的戲院正播放1980年代紅片 Mr. India. 他們看著Mr.India 激動熱情, Mr.Inida女主角一邊唱I love you 一邊跳舞 她就是《救救菜英文》(English Vinglish)的女主人翁 Sri Devi 也是《法外之徒》男主角Arjun Kapoor的繼母(嫁Boney Kapoor) , Mr.India的男主角是Arjun Kapoor的叔叔 Anil Kapoor,  一家子團圓

butchsundancekid虎豹小霸王劇末

gunday01  法外之徒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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